第三十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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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爾斯今天要去參加一個晚宴。
雖然漢克並不讚同他剛剛恢覆點精神就往外跑， 但教授依然堅持。在聽完快銀關於這次任務的一些匯報之後，他回房間換了套衣服， 看看天色覺得差不多了，就把還纏在他輪椅上哼唧的小朋友扒拉下來，微笑著攆了出去。
“彼得，你該去陪林恩了，我是說小的那個。”手指點了點扶手，查爾斯溫和開口：“所以，把大的這個暫時還給我？”
“……那好吧。”
不敢耽誤X教授的正事，皮特羅一臉不情願地點點頭。最後眼巴巴看了眼自從電話事件後就一直把自己放置play的林恩， 撇撇嘴， 發動能力，一閃身就不見了。
“我們要去哪兒？”清楚聽到門外傳來不同的驚叫聲，顯然是跑得飛快的小朋友又嚇到人了。林恩翻個白眼， 看向坐在自己懷裏（劃掉）整理領帶的查爾斯， 低聲問道。
“一個商業晚會。”教授回答：“雖然很無聊，但因為是霍華德·斯塔克親自邀請我去， 所以……”
然而，還沒等他所以出下文，“彭”的一聲，辦公室的門再度被人推開。剛跑出去不到半分鐘的皮特羅居然又去而覆返， 這次，手裏還抱著某個他們都很熟悉的小家夥，直接風風火火闖到了查爾斯和他的輪椅跟前。
“教授教授不好啦！！”
剛一站定， 快銀就扯著嗓子這麽嚎道，嚇得查爾斯扯著領帶的手一緊，差點沒把自己勒死。但很快，皮特羅帶來的消息就讓他心裏咯噔一下，也顧不得那又被自己拽散的衣領：
“林恩說他好像在學校周圍看到了奇怪的家夥！！”
“奇怪的家夥？”
表情凝重了些。由於澤維爾學校的特殊性，若是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，很可能會讓這些孩子陷入危險之中，那顯然是誰都不希望發生的事。查爾斯微微皺起眉，看向快銀懷裏神色有些害怕的小林恩，雖然著急，卻也盡量放輕了聲音：“你在哪裏看到的？”
摟著皮特羅脖子的手收緊了些。男孩兒張張嘴，似乎想說些什麽卻說不出來，只是輕輕搖了搖頭。
不過，就算他不說出來，查爾斯也有的是辦法知道。
“那些死物告訴你，有一個……不，兩個人這幾天都有在附近出現過。”
替他開口，見小林恩點頭，教授又看向抱著他的快銀：“彼得？”
“我剛剛已經在學校裏看過了。”對上X教授的目光，皮特羅點點頭：“看了好幾遍，都沒發現有什麽陌生人。”
“一樣。”感覺到他的手指又輕輕點了點輪椅扶手，林恩沈默了會兒，也道。
這個結果和查爾斯的腦電波探查一致。畢竟隱藏再好的人，都無法關閉自己大腦，只要學校裏有他們不認識的人出沒，教授都可以直接鎖定他的位置，再加上X戰警們那些稀奇古怪的能力，想要在澤維爾學院裏搞事情，恐怕還真不太容易。
但是，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可以將小林恩的說法置之不理。
“讓斯科特他們多註意，我爭取早點回來。”
在沒有充分理由的情況下，他確實無法推掉晚上的宴會，但學校這邊又實在讓人放心不下。查爾斯皺眉想了會兒，抿緊嘴角，最終也只能這麽決定：
“要是真有什麽，第一要務是保護孩子們的安全，然後想辦法通知我。”
“好。”
摸摸懷裏小林恩的腦袋，皮特羅很快點了點頭。而林恩則是擡頭看了眼一直直勾勾盯著輪椅的自己，看著那雙熟悉到骨子裏的璀璨眼眸，想說些什麽，卻直到最後也不曾開口。
時間很快到了晚上。
開車將查爾斯送到目的地，鑒於教授找不到合適的女伴，這次陪同他一起出席仍是漢克，以及安安靜靜當著輪椅的林恩。
這次晚宴是以斯塔克工業名義舉行的，雖然一直作為軍火商與美聯邦政府合作，但霍華德在商界涉足不淺，這一類的晚宴就是為了方便合作夥伴之間的聯絡與業務來往。而此次霍華德親自邀請X教授前來，也正是因為有些事情需要和他當面商談。
因為心裏有事，查爾斯參加宴會的興致並不高。
但作為澤維爾家族唯一的繼承人，他又必須和這些上層精英一一應酬。在那與生俱來的溫柔和包容下，變種人的身份似乎也無法成為阻隔，相較於社會上對於這一族群的質疑和懼怕，人們反而對於X教授這麽一位變種人領袖具有相當高的接受度。
於是，就算查爾斯已經盡量在縮短和每個人交談的時間，當真正處理好一切時，宴會流程也幾乎已經走過了大半。
“還好嗎，教授？”
能隱隱感覺到查爾斯的氣息有點焦慮，這在向來沈穩的X教授身上並不是常見的事。漢克推著他離開人群，猶豫了下，還是忍不住低頭詢問道。
“沒事，就快結束了。”
因為剛剛從後遺癥中恢覆精神沒多久，一次性和那麽多人接觸還是能感覺到有點不適。查爾斯看著窗邊霍華德·斯塔克和人交談的身影，按按額角，低聲開口：“帶我去找他。”
“好。”
點點頭，漢克邁步就要往那邊走去，卻突然發現教授的輪椅自己停了下來，怎麽推都推不動：“林恩？”
坐直身子，查爾斯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扶手，也疑惑道：“怎麽了嗎，林恩？”
“……我先出去一會兒，教授。”
目光一直集中在宴會廳不起眼的側門，林恩沈默了下，總覺得自己好像在那裏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：“馬上回來。”
說著，不等查爾斯反應過來，他的腦電波已經離開了輪椅，跳躍著依附在不同的物體上，漸漸消失在宴會廳外。
“教授……？”
不太明白林恩的‘出去一會兒’究竟是什麽概念，漢克微微皺起眉，看向查爾斯。
“不用管他，我們先做我們的事吧。”
感覺到林恩的腦電波越來越遠，最終停留在頂樓某個角落。年輕的X教授搖搖頭，示意漢克不必擔心，繼續朝著霍華德的方向走去。
事實上，讓自己的意識連續從不同的物體內穿過，對於林恩而言是一件很耗費精力的事。但是，他不能不來。
跟隨著空氣中散落的氣息。在很多個拐角，林恩都以為他已經看到了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，但每每都只能瞥見殘影在餘光中一閃而逝，就像被水霧籠罩的夢境，讓人忍不住懷疑那到底是不是真實。
最終，在周圍無數聲音的指引下，他停在了頂層的一扇雕花大門前。
作為斯塔克工業的董事長，霍華德·斯塔克的辦公室意料之中的十分寬敞。巨大的落地窗占據了辦公桌後一整面墻的空間，映照出窗外繁華的霓虹偶爾有夜航紅色的光點高樓大廈上空劃過，像是流星，只不過眨眨眼，就從天邊消失了蹤影。
這裏沒有任何人。
但林恩知道，不久之前，確實有一個冷厲如刀鋒般的身影在此短暫停留。
目光從大敞的窗口，慢慢移到被晚風揚起的深色窗簾，最後定格在有些淩亂的書桌上。林恩默默嘆口氣，閉上眼，四周熟悉的嘈雜聲響起，如同月光下席卷而來的海浪一般，爭先恐後回應著這世上唯一能聽到它們的存在。
“彭——”
在一片寂靜中，什麽東西炸裂開的聲音尤其明顯。他深吸口氣，慢慢擡眼看去。在霍華德的書桌下面，一個並不明顯的角落，自動燒毀內芯的竊聽設備冒出一陣煙霧，隨即‘啪嗒’一聲掉落，在地毯上燙出一小塊黑色的焦痕。
九頭蛇的手筆。
而能夠躲過斯塔克大廈重重安保，悄無聲息將它安裝在這裏，看來他剛剛在宴會廳裏驚鴻一瞥到的身影，確實不是自己的錯覺。
過去的冬日戰士啊……
不知該作何感想，林恩嘆口氣，繼續在霍華德的辦公室裏轉了圈。確定再沒有其他不該待在這裏的東西後，剛要離開，卻被角落裏一個貼滿照片的展覽櫃吸引了註意。
那都是霍華德·斯塔克和別人的合照，包括他的妻子和小時候的托尼。目光在未來的總裁爸爸臉上掃過，林恩頓了頓，隨即沒有留戀地離開，看向旁邊那幾張散發著陳舊味道的黑白照。縱然然已經年代久遠，連邊角都微微泛黃但卻還是被霍華德珍藏著，甚至和自己的家人一起，擺在櫃子中最顯眼的位置。
那都是在二戰戰場上抓拍的剪影。
拿著盾牌認真翻看的史蒂夫·羅傑斯，聽到呼喚回眸望來的佩吉·卡特，低頭查看地圖的菲利普斯上校……還有最後一張，在第一次出征之前，全體咆哮突擊隊成員在酒吧的舉杯合影。
那時的史蒂夫眼中還能看到一絲青澀的影子，剛剛在戰場上找到自己的價值，以美國隊長的名義，他需要背負的還有很多很多，或許還伴隨著無數痛苦的失去。林恩默默看了一會兒，掠過照片中史蒂夫帶笑的眉眼，落在身邊搭著他肩膀的那人臉上。縱然確實是他熟悉的樣子，但嘴角發自內心的的燦爛笑容，卻是自己從未見到過的。
詹姆斯·布坎南·巴恩斯中士。
咆哮突擊隊中唯一為國捐軀的隊員，美國隊長的摯友。也是被洗腦改造之後，聽命於九頭蛇的殺手冬日戰士。
窗外，濃重的夜色籠罩住整個城市，黑暗將所有秘密籠罩在未知後，漫天霓虹燈交相輝映，晚風從敞開的窗口吹進來，卷起桌上的白紙，飄飄蕩蕩，落在房間裏的每個角落。
在這一片難耐的寂靜之中，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。或許，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。一直盯著那張黑白照片，林恩沈默了很久，久到樓下漸漸傳來晚宴散去的喧嘩，查爾斯順著心電感應找來的聲音湧入大腦，他才終於動了動，將意識從這間辦公室中慢慢抽離。
“你在想什麽，林恩？”
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腦電波有了變化。查爾斯點點輪椅扶手，猶豫了下，還是沒有擅自去讀他的想法。
“……”
安靜半晌，林恩並沒有正面回答，而是輕輕嘆了口氣：“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嗎，教授？”
“什麽事？”
大概沒想到他會這麽開口，查爾斯微微挑眉。
“一件……一件或許要到二十年之後，才能再來兌現的事。”
林恩頓了頓，低聲道。
只要是為了這個，讓他付出什麽代價都可以。
……無論是什麽。
###
在回X學院的路上，車裏一路上都是各懷心思的沈默。
看了眼後視鏡，坐在駕駛座上的漢克表情十分難以言喻。他知道查爾斯因為應酬而有些疲憊，現在休息一下也是應該的，但林恩自從回來之後就很不正常，問他為什麽離開不說，問他要教授幫什麽忙也不說，整個人就跟漂移了一樣，要不是教授沒什麽表示，他都懷疑他是不是又一聲不響地跑了。
學校有一個自閉的小林恩就夠，再來個大的還能不能好了？為什麽就算長大了這家夥也不讓人省點心？！
暗自琢磨自己是不是回去需要好好跟林恩交流一下。漢克這麽想著，朝右打了把方向盤，拐上通往澤維爾莊園的小路，正要再踩一腳油門，卻突然聽到，已經安靜一路的林恩突然出了聲。
“它們被喚醒了。”他的尾音微微下沈：“那家夥動用了能力。”
楞了楞，隨即反應過來他嘴裏的‘那家夥’應該就是此刻還在學校的小林恩。查爾斯猛得睜開眼，看向車窗外燈火通明的澤維爾莊園，一如既往安靜，並沒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跡。所有X戰警都聚集在客廳裏等待他們回來，學生們早已睡去，一切和平時沒什麽兩樣。
不過，應該還是有些許不同。
“怎麽回事。”感覺到自己的心電感應在小林恩的房間中受到了排斥，似乎其中充滿了無數陌生的嘈雜聲，將其中小林恩的心音掩蓋，查爾斯不由得皺起了眉：“彼得他們為什麽沒有發現？！”
“我先去看看。”
如果有身體的話，眉頭一定皺得很緊。林恩沒等教授回話，很快就再次從他們身邊離開，悄無聲息潛進了X學院二樓，那個隱隱傳來能力波動的房間裏。
然後，他就看到男孩兒坐在床邊，眼睛裏蓄滿淚水，直勾勾盯著右前方……那個抱著自己長大後的身體蹲在墻角，一臉凝重的冬日戰士？！
“不準哭。”
認真和他對視著，巴基一手抱著閉著眼的大林恩，一手提著小林恩的玩具熊，嚴肅開口：
“告訴我那個想泡你的教授在哪裏，不然我就……我就……”
瞥一眼自己手裏剛搶過來的布偶，他似乎下定什麽決心般，用力點了點頭：“不然我就不還你的熊。”
小林恩：“嗚哇哇哇哇——QAQ！！”
大林恩：……我究竟為什麽會有這麽傻的男朋友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吧唧：雖然你變小了，但我是不會認錯的。跟我走吧，這裏有個教授居然連這麽小的你都不放過。
林恩：……我竟然無fuck可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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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還沒等他所以出下文，“彭”的一聲，辦公室的門再度被人推開。剛跑出去不到半分鐘的皮特羅居然又去而覆返， 這次，手裏還抱著某個他們都很熟悉的小家夥，直接風風火火闖到了查爾斯和他的輪椅跟前。
“教授教授不好啦！！”
剛一站定， 快銀就扯著嗓子這麽嚎道，嚇得查爾斯扯著領帶的手一緊，差點沒把自己勒死。但很快，皮特羅帶來的消息就讓他心裏咯噔一下，也顧不得那又被自己拽散的衣領：
“林恩說他好像在學校周圍看到了奇怪的家夥！！”
“奇怪的家夥？”
表情凝重了些。由於澤維爾學校的特殊性，若是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，很可能會讓這些孩子陷入危險之中，那顯然是誰都不希望發生的事。查爾斯微微皺起眉，看向快銀懷裏神色有些害怕的小林恩，雖然著急，卻也盡量放輕了聲音：“你在哪裏看到的？”
摟著皮特羅脖子的手收緊了些。男孩兒張張嘴，似乎想說些什麽卻說不出來，只是輕輕搖了搖頭。
不過，就算他不說出來，查爾斯也有的是辦法知道。
“那些死物告訴你，有一個……不，兩個人這幾天都有在附近出現過。”
替他開口，見小林恩點頭，教授又看向抱著他的快銀：“彼得？”
“我剛剛已經在學校裏看過了。”對上X教授的目光，皮特羅點點頭：“看了好幾遍，都沒發現有什麽陌生人。”
“一樣。”感覺到他的手指又輕輕點了點輪椅扶手，林恩沈默了會兒，也道。
這個結果和查爾斯的腦電波探查一致。畢竟隱藏再好的人，都無法關閉自己大腦，只要學校裏有他們不認識的人出沒，教授都可以直接鎖定他的位置，再加上X戰警們那些稀奇古怪的能力，想要在澤維爾學院裏搞事情，恐怕還真不太容易。
但是，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可以將小林恩的說法置之不理。
“讓斯科特他們多註意，我爭取早點回來。”
在沒有充分理由的情況下，他確實無法推掉晚上的宴會，但學校這邊又實在讓人放心不下。查爾斯皺眉想了會兒，抿緊嘴角，最終也只能這麽決定：
“要是真有什麽，第一要務是保護孩子們的安全，然後想辦法通知我。”
“好。”
摸摸懷裏小林恩的腦袋，皮特羅很快點了點頭。而林恩則是擡頭看了眼一直直勾勾盯著輪椅的自己，看著那雙熟悉到骨子裏的璀璨眼眸，想說些什麽，卻直到最後也不曾開口。
時間很快到了晚上。
開車將查爾斯送到目的地，鑒於教授找不到合適的女伴，這次陪同他一起出席仍是漢克，以及安安靜靜當著輪椅的林恩。
這次晚宴是以斯塔克工業名義舉行的，雖然一直作為軍火商與美聯邦政府合作，但霍華德在商界涉足不淺，這一類的晚宴就是為了方便合作夥伴之間的聯絡與業務來往。而此次霍華德親自邀請X教授前來，也正是因為有些事情需要和他當面商談。
因為心裏有事，查爾斯參加宴會的興致並不高。
但作為澤維爾家族唯一的繼承人，他又必須和這些上層精英一一應酬。在那與生俱來的溫柔和包容下，變種人的身份似乎也無法成為阻隔，相較於社會上對於這一族群的質疑和懼怕，人們反而對於X教授這麽一位變種人領袖具有相當高的接受度。
於是，就算查爾斯已經盡量在縮短和每個人交談的時間，當真正處理好一切時，宴會流程也幾乎已經走過了大半。
“還好嗎，教授？”
能隱隱感覺到查爾斯的氣息有點焦慮，這在向來沈穩的X教授身上並不是常見的事。漢克推著他離開人群，猶豫了下，還是忍不住低頭詢問道。
“沒事，就快結束了。”
因為剛剛從後遺癥中恢覆精神沒多久，一次性和那麽多人接觸還是能感覺到有點不適。查爾斯看著窗邊霍華德·斯塔克和人交談的身影，按按額角，低聲開口：“帶我去找他。”
“好。”
點點頭，漢克邁步就要往那邊走去，卻突然發現教授的輪椅自己停了下來，怎麽推都推不動：“林恩？”
坐直身子，查爾斯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扶手，也疑惑道：“怎麽了嗎，林恩？”
“……我先出去一會兒，教授。”
目光一直集中在宴會廳不起眼的側門，林恩沈默了下，總覺得自己好像在那裏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：“馬上回來。”
說著，不等查爾斯反應過來，他的腦電波已經離開了輪椅，跳躍著依附在不同的物體上，漸漸消失在宴會廳外。
“教授……？”
不太明白林恩的‘出去一會兒’究竟是什麽概念，漢克微微皺起眉，看向查爾斯。
“不用管他，我們先做我們的事吧。”
感覺到林恩的腦電波越來越遠，最終停留在頂樓某個角落。年輕的X教授搖搖頭，示意漢克不必擔心，繼續朝著霍華德的方向走去。
事實上，讓自己的意識連續從不同的物體內穿過，對於林恩而言是一件很耗費精力的事。但是，他不能不來。
跟隨著空氣中散落的氣息。在很多個拐角，林恩都以為他已經看到了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，但每每都只能瞥見殘影在餘光中一閃而逝，就像被水霧籠罩的夢境，讓人忍不住懷疑那到底是不是真實。
最終，在周圍無數聲音的指引下，他停在了頂層的一扇雕花大門前。
作為斯塔克工業的董事長，霍華德·斯塔克的辦公室意料之中的十分寬敞。巨大的落地窗占據了辦公桌後一整面墻的空間，映照出窗外繁華的霓虹偶爾有夜航紅色的光點高樓大廈上空劃過，像是流星，只不過眨眨眼，就從天邊消失了蹤影。
這裏沒有任何人。
但林恩知道，不久之前，確實有一個冷厲如刀鋒般的身影在此短暫停留。
目光從大敞的窗口，慢慢移到被晚風揚起的深色窗簾，最後定格在有些淩亂的書桌上。林恩默默嘆口氣，閉上眼，四周熟悉的嘈雜聲響起，如同月光下席卷而來的海浪一般，爭先恐後回應著這世上唯一能聽到它們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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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該作何感想，林恩嘆口氣，繼續在霍華德的辦公室裏轉了圈。確定再沒有其他不該待在這裏的東西後，剛要離開，卻被角落裏一個貼滿照片的展覽櫃吸引了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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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著盾牌認真翻看的史蒂夫·羅傑斯，聽到呼喚回眸望來的佩吉·卡特，低頭查看地圖的菲利普斯上校……還有最後一張，在第一次出征之前，全體咆哮突擊隊成員在酒吧的舉杯合影。
那時的史蒂夫眼中還能看到一絲青澀的影子，剛剛在戰場上找到自己的價值，以美國隊長的名義，他需要背負的還有很多很多，或許還伴隨著無數痛苦的失去。林恩默默看了一會兒，掠過照片中史蒂夫帶笑的眉眼，落在身邊搭著他肩膀的那人臉上。縱然確實是他熟悉的樣子，但嘴角發自內心的的燦爛笑容，卻是自己從未見到過的。
詹姆斯·布坎南·巴恩斯中士。
咆哮突擊隊中唯一為國捐軀的隊員，美國隊長的摯友。也是被洗腦改造之後，聽命於九頭蛇的殺手冬日戰士。
窗外，濃重的夜色籠罩住整個城市，黑暗將所有秘密籠罩在未知後，漫天霓虹燈交相輝映，晚風從敞開的窗口吹進來，卷起桌上的白紙，飄飄蕩蕩，落在房間裏的每個角落。
在這一片難耐的寂靜之中，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。或許，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。一直盯著那張黑白照片，林恩沈默了很久，久到樓下漸漸傳來晚宴散去的喧嘩，查爾斯順著心電感應找來的聲音湧入大腦，他才終於動了動，將意識從這間辦公室中慢慢抽離。
“你在想什麽，林恩？”
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腦電波有了變化。查爾斯點點輪椅扶手，猶豫了下，還是沒有擅自去讀他的想法。
“……”
安靜半晌，林恩並沒有正面回答，而是輕輕嘆了口氣：“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嗎，教授？”
“什麽事？”
大概沒想到他會這麽開口，查爾斯微微挑眉。
“一件……一件或許要到二十年之後，才能再來兌現的事。”
林恩頓了頓，低聲道。
只要是為了這個，讓他付出什麽代價都可以。
……無論是什麽。
###
在回X學院的路上，車裏一路上都是各懷心思的沈默。
看了眼後視鏡，坐在駕駛座上的漢克表情十分難以言喻。他知道查爾斯因為應酬而有些疲憊，現在休息一下也是應該的，但林恩自從回來之後就很不正常，問他為什麽離開不說，問他要教授幫什麽忙也不說，整個人就跟漂移了一樣，要不是教授沒什麽表示，他都懷疑他是不是又一聲不響地跑了。
學校有一個自閉的小林恩就夠，再來個大的還能不能好了？為什麽就算長大了這家夥也不讓人省點心？！
暗自琢磨自己是不是回去需要好好跟林恩交流一下。漢克這麽想著，朝右打了把方向盤，拐上通往澤維爾莊園的小路，正要再踩一腳油門，卻突然聽到，已經安靜一路的林恩突然出了聲。
“它們被喚醒了。”他的尾音微微下沈：“那家夥動用了能力。”
楞了楞，隨即反應過來他嘴裏的‘那家夥’應該就是此刻還在學校的小林恩。查爾斯猛得睜開眼，看向車窗外燈火通明的澤維爾莊園，一如既往安靜，並沒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跡。所有X戰警都聚集在客廳裏等待他們回來，學生們早已睡去，一切和平時沒什麽兩樣。
不過，應該還是有些許不同。
“怎麽回事。”感覺到自己的心電感應在小林恩的房間中受到了排斥，似乎其中充滿了無數陌生的嘈雜聲，將其中小林恩的心音掩蓋，查爾斯不由得皺起了眉：“彼得他們為什麽沒有發現？！”
“我先去看看。”
如果有身體的話，眉頭一定皺得很緊。林恩沒等教授回話，很快就再次從他們身邊離開，悄無聲息潛進了X學院二樓，那個隱隱傳來能力波動的房間裏。
然後，他就看到男孩兒坐在床邊，眼睛裏蓄滿淚水，直勾勾盯著右前方……那個抱著自己長大後的身體蹲在墻角，一臉凝重的冬日戰士？！
“不準哭。”
認真和他對視著，巴基一手抱著閉著眼的大林恩，一手提著小林恩的玩具熊，嚴肅開口：
“告訴我那個想泡你的教授在哪裏，不然我就……我就……”
瞥一眼自己手裏剛搶過來的布偶，他似乎下定什麽決心般，用力點了點頭：“不然我就不還你的熊。”
小林恩：“嗚哇哇哇哇——QAQ！！”
大林恩：……我究竟為什麽會有這麽傻的男朋友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吧唧：雖然你變小了，但我是不會認錯的。跟我走吧，這裏有個教授居然連這麽小的你都不放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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